【草莓橘】搬家 - CCCervino - ジョジョの奇妙な冒険

【草莓橘】搬家 - CCCervino - ジョジョの奇妙な冒険

布加拉提似乎认为,清扫工作益人身心,能冷静头脑,是有助于归整条理的好差活。但是,老天——尽管这位审慎的前辈几乎从来都是对的,这一次他错得多么离谱呀!盘儿碗儿叮当响,隔三五分钟就要担心碰了这个,碎了那个,狡猾的尘球平日里躲在重件家具底下,丝毫看不见踪迹,这时候却纷纷要出来作妖。现在——众所周知,即将搬离这里的那位学生衣领笔挺,玳瑁纽扣光可鉴人,行事态度跟他成绩单上一竖排尖头的字母一样一丝不苟,这样一个人,要花多久才会被这项工作逼得失了冷静呢?

答案是,一个下午即可。

你瞧,他的困境更甚于常人,因为校园里所有的灰尘和杂物加起来也比不上一样东西糟糕,那就是趁你不注意把屋子翻个底儿朝天的小精灵。在某些故事里,它是顽劣的鬼童,在另一些里又是好心而单纯的仙子,但不论缠上你的是哪一个,都注定是赖上了就不会离开,闹得你不得安宁——这是盖多-米斯达亲口讲的,他在齐贝林教授的讲座上听了不知是哪里的古老民间传说,神秘兮兮了好一阵。

午饭桌上,当着大家的面,我们的优等生批评米斯达的话“缺乏论证,逻辑不足”,可是谁都认为即将展开的搬宿舍工作不可能会顺利:潘纳科特的房间里总有一个难以捕捉的鬼影子,纤小又灵敏。这一小伙朋友里所有去造访过的人都瞥到过。

他们中间唯一的姑娘有着最重的好奇心:“我不信真的会有什么小精灵,不过,要不是乔鲁诺辍学创业去了,我真想亲自问问他,毕竟也只有他和福葛住在一栋楼里。”

“不对嘛!”米斯达咽下一大口草莓蛋糕,在盘沿儿敲起餐匙来纠正她:“只有被恶灵缠上的人自己才能看清楚它,你要问乔鲁诺,问也没用——”

“你敢说你自己没去问过他?”特里休扬起眉梢。

没想到米斯达大大方方地承认了:“当然去过,你想,乔鲁诺那么聪明,谁知道福葛会不会被拆穿了,只跟他一个人承认了秘密,用各种威逼利诱……”

我们要搬家的主人公潘纳科特说:我人现在还坐在这里。不过没人理会他。特里休问:“那他怎么说?”

“他什么都没说。”黑发的大男孩煞有介事地严肃起来,“但是我知道他在隐瞒什么,他心里想事又不说的时候,老是要把头往一边偏一下。”

那真是很有趣了,女孩评价道。但潘纳科特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。两个少年人就着福葛隐瞒真相的“动机“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,仿佛已经认定了他房间里藏着舍灵,于是他站起来,去倒托盘里没动过的食物了。

他最后声音不小地抛了句:“我宿舍里的不是什么鬼灵。”但是显然,他的朋友们并不能听得进这样干巴巴的澄清。

乔鲁诺这一离校,他就不得不搬到学校的单人公寓区去。米斯达每个下午都要去狩猎场练枪,在学生会忙碌的布加拉提最近都抽不开身,他倒是有试着叫阿帕基来搭把手,但这位已经毕业的老学长似乎不太高兴大白天离开工作岗位,只是把他的答谢礼——一套产自德累斯顿、从没用拆开用过的骨瓷茶具——往胳膊下潇洒地一夹,然后,衣袂带风,扬长而去,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屋子里发愁。

这么大的一间房,潘纳科特只能一个人赶在截止日期之前搬完。

二楼传来“咚”的一声巨响。

他循声登上台阶,果然是那个家伙,在拖出来的弹簧垫子中间玩蹦床,半长的头发飞起来,肚脐在衣摆下沿忽隐忽现。他一次比一次蹦得高,又意料之中地一头撞上天花板,掉下来摔得结结实实。见他走近,只是两手向后撑着地板,明亮的紫色眼睛瞪得溜圆,透过额前乱成鸟窝的黑发疑惑地眨巴眨巴,不自觉地,就流露出无辜来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

“帮你清理。”对方答得理所当然,潘纳科特知道,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。

“被子叠了吗?”

男孩扭头左右寻找,终于在两只脚丫下面找到了那卷乱成一团球的东西,高兴地举给他看。

“算了……垃圾倒了吗?”

“我看里面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,为什么要都倒?”

“那,你拖地板了吗?“

“地!拖了!“终于有一样顺利完成的任务了,效果令人满意,着实应该赚得一腔自豪。潘纳科特面无表情,却是绷疼了脸上的肌理,这才不让气恼和挫败感喷涌而出。胳膊一伸,抹布塞进他脏兮兮的爪子——“等一下再拖一遍。”

飞上了天的嘴角一秒下撇,快得像下班时间小店玻璃门上急匆匆翻转过来的营业欢迎牌。“为什么!”

不为什么。在满屋飘尘、各种杂物随意堆放亟待收纳的情况下先拖地板,如此明智而又高效的作风,潘纳科特平生还是头一回见。

——更正一下,搬宿舍的不再只有一个人了,但如今的潘纳科特宁可独自干活,也不愿意名为纳兰迦的小魔鬼来插手捣乱。

下午四点,潘纳科特已经焦头烂额。尽管提前换上的是平时最不怎么穿的一件平价衬衫,但被破损的衣架钩破的衣角还是让他心烦意乱,被刮出划痕的鞋子也让他脾气暴躁。等他终于装完了第三大箱子衣服,打算着手对付满当当的书架时,旁边壁炉上悬挂的园镜让他看见了一个陌生人——金发凌乱,白皮肤上泛了发热病似的红,领带松松垮垮,因为忙热中途解开又系上衬衫居然串了扣。

现在他是一个真正的殉道者了,形象比暑训打靶回来的米斯达还要不整,但是在更令人担忧的事情面前,这根本算不得什么。他在二楼的卧室找到了纳兰迦,也找到了方才噪音消失的真正原因——拖地板的精灵站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,一手还拿着抹布和刷子,呆愣愣地瞅着窗外,神色深不得测,十分可疑。

潘纳科特也不用问他地板拖完了没有,他长了眼睛,自己会分析局势:卧室的地板大体光亮得算是合了格,看得出来是纳兰迦撅着屁股辛勤蹭了几个时辰的成果,但是他脚下踩着的一块,却还是黑乎乎的。

毫无疑问,笨蛋的思维模式不同于常人,脏着鞋底儿从门口往里清理,把自己困住了。

“……纳兰迦,你把它丢哪去了?”

你把你的脑子丢哪去了?这是谁都懂的惯用讽语,他做好了接下愤怒一扑的心理准备,但是没有,少年只是认真地单脚独立了一会儿,活像只严肃的长脚海鸟,然后坚定地回答道——

“我把它吃了。”

他才反应过来这笨蛋理解的“它”指的不是脑子,无名火“噌”地一下起来,越来越压制不住。“你把什么吃了?”

“牛油。”

“……”这完全超出了一个优等生的大脑所能理解的范围。纳兰迦继续给出了解释:“我按照你说的给地板上篮(蜡)嘛,刚刚实在饿了,就就着剩下的吐司吃了一口…….”

这下,主动扑过去的是潘纳科特了。可怜他又是沮丧又是焦急到了极点,根本连发火的功夫都没有。纳兰迦还在自言自语地评价味道奇怪的“牛油”,被脚下打滑的舍主一把掀翻在地压在身下,还没来得及挣扎,两根细长有劲的手指撬开嘴巴就粗暴地塞了进来,压着小舌头,直往嗓子眼儿里捅。

所幸效果可喜,少年被他按着几乎没什么肉的肚子,连带着把早上喝的一肚子水都吐了个干净。愤怒让潘纳科特的动作一气呵成,拎起手里的裤腰往楼下拖,直接把人扔进了浴缸里,放上热水,这才算告一段落。

“福葛,“纳兰迦少见地有些虚弱。”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出去玩呢?”这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了。

“都说了你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,出去太容易被发现。”

他把龙头拧上,动手解开纳兰迦浸湿的衣领。现在的纳兰迦勉强是消停了,举起两只胳膊让他把吐得一塌糊涂的上衣脱下来,乖巧顺从,感天动地,宇宙终于清净。

“那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的朋友们说话呢?他们看着多有趣哇,就像布加拉提和乔鲁诺一样,可是每次有人来,我都要提前往卧室里躲。”

他阴沉着脸想起“他的朋友们“,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居然确确实实是有一伙朋友的。

乔鲁诺怕是比他还要早熟,布加拉提也的确有着闪亮如同学院黄金奖匾的美德,可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呢?纳兰迦蠢是蠢了点,但开朗善良,招人喜欢,他可不想看他每周末被特里休拉出去出门大包小裹地买东西,被套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小衣服,更不想看他跟在阿帕基身后翻看那些重案组的犯罪现场照片,他几乎可以确信,这位新上任的警官为了让纳兰迦少来烦扰自己,是绝不会在乎让他过早接触不良信息的。

还有米斯达。米斯达那个家伙,倒也算是他最热心肠的伙伴,若不是因为翘课太多,今天强行被教授抓回了训练场,是说什么都不至于留他一个人干重活儿的。他大概以为谁都没留意到,可是怎么逃得过他天才的观察力呢?前几天里的下午,他帽子戴歪,脸颊一侧甚至露出了一绺头发,衣衫却意外地整洁,一丁点儿硝烟味儿都没有,与其说去做什么正事,不如说更可能是跑去找他那个退学创业的前室友去了。因为早在半年前的某个早上,潘纳科特就在乔鲁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团红蓝的毛线,简直熟悉得触目惊心,像极了某件成天在他眼前晃荡的高腰上衣。

潘纳科特劝自己说,行,这也就算了,他们两个低年级学生行为不检点,终归是他们自己的事,但是按照他对这位枪支爱好者性格的理解,如果他不哪天拉着纳兰迦跑到学校后面危险的区域去玩子弹,他潘纳科特-福葛愿意当众喝下自己为化学项目调配出的紫色药剂。

总之,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直觉告诉他,要是带这个笨蛋去认识那一群人,就算不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,至少也是要把学校闹个鸡犬不宁了。也许这一天早晚要临到,不过潘纳科特打心眼里希望它越晚越好。说不定哪一天,纳兰迦的榆木脑袋会突然变得灵光一点——说不定呢。

于是他把主观事实如是告诉纳兰迦:“他们会带坏你的。”

“带话?带什么话?谁要给我带话?“

他叹气,把纳兰迦弯成喇叭的手拿下来,拿起绢布给进水的耳朵引流。“六月我就可以提前毕业了。”他耐下心来安慰他,“你可以跟着我搬到学校外面去住,到那时候,你的心愿就有的是空间供你实现了。“

一个绝妙的主意出现在盖满了香波和肥皂泡的脑袋里。“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。”

“是什么?”

“我能不能,不再重新拖二楼的地板了?”

“求之不得。“潘纳科特回答。”你找个地方老实坐着,什么都别动,什么都别说,不然,搬完了就没有你的披萨吃。”

傍晚八点半,两个在校朋友的身影终于出现,这时候,两层的学生公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。女孩从门廊探了半个脑袋,小心翼翼,男孩的嘴角则可疑地撅着,像是快要憋不住笑。宿舍的主人正义凛然地抱着胳膊站在客厅,身边环绕着一圈一圈的纸壳箱子,滑稽又庄严。

先打呼哨的是米斯达。“你动作可真快!” 对此,潘纳科特点一点头,意味深长,话里有话:“彼此彼此。”

“它会在这里吗?”特里休似乎还在紧张那个“小精灵”的事。

“不用害怕啦,”米斯达这时候可深沉稳重了,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。“就算有什么不吉利,也不会影响到咱们。咱们又不住这里。”

少女回瞪他一眼。“谁怕了?这里这么多杂物,我担心裙子刮坏了而已。”

“你居然真收拾完了!”米斯达转过来对他说。“也好,这下我们只需要帮你运到车上就没问题了。不过话说——”他叉着腰,仰头沿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周。“我没听到什么声音,小精灵很缠人的,你真的不检查一下吗?”

“检查什么?”

“行李啊!说不定藏在什么地方,要跟着你到新的房间去。”

“米斯达,”这次轮到潘纳科特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,“这里没有什么超自然的生物,你不如担心一下一会儿要去的新房间,正好是在四楼……”

最后几个小时的清理工作进行得安静顺利,纳兰迦说不定已经在哪里睡着了。不知怎的,这一刻命运的诸神突然向他微笑了,不知是奥林匹斯的厄洛斯,还是斯堪地那维亚的洛基,或许二者都有,因为他们一样地爱好恶作剧——好奇的特里休打开了书桌旁边的一个纸箱,随即发出一声惊叫,看呐——他确实在睡觉,不管是“精灵”、“恶魔”、“小妖”或者别的什么名称,他就躺在那里,真实可触,细长的四肢不舒服地扭曲着,却居然安睡得那么甜蜜,全世界的嘈杂和嚣扰也惊扰不了他的美梦。

站着的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,终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大笑——至少米斯达和特里休在笑,潘纳科特则有些恍惚地低了头,他的笑容带了自嘲的意味,这真是令人无奈的事情,纳兰迦行踪不定,爱藏在奇怪的角落,睡眠又很沉,除非是被捏鼻子捏到喘不上气从来不会自己苏醒,他应该清楚地记得这些,又或许,他只是应该把他看得再紧一点……

特里休弯下腰来端详他的睡颜,精灵的脸蛋上散落了墨的乌黑,露出的细腻额头弯着一弧清秀的朝气,鼻尖挺翘,睫毛浓密微微颤动。福葛没有说谎,谁都能看得出来,蜷缩在箱子里、幼猫一样安睡的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生物,不是幽灵,而是有血有肉的少年。

“他真漂亮。”她感叹道,这说得完全不无道理。“如果真的鬼怪这样可爱,那我也欢迎我的阁楼上住进一个。”

他镇静自若地捡起宽胶带和锥子,把还在仔细观察的特里休挡在身后,在箱体上戳几个大孔,掩好四面的盖子,对齐边沿,一丝不苟地封上。

两人目瞪口呆。米斯达用胳膊肘怼了怼没被充分满足好奇心的少女,张嘴要发言,被房间的主人无情地打断:“现在才是彻底打好包了。”

这是一则宣言。

“你要干什么?”特里休问。

“告诉司机先生,这一只要轻拿轻放。”他若无其事地说,一边把“P. 福葛-直接放在卧室”的标签贴在箱子上。

几周后,福葛的前室友、传奇的一年级辍学新生乔鲁诺-乔巴拿回校探访。

“乔鲁诺!”戴帽子的男生第一个追上去,依然是满脸震撼的回味。“你居然是真瞒着我!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隔壁公寓藏了人?”

“布加拉提嘱咐过我,尽量少些人知道为好。”

这位少年老成的男孩恰到好处地露出优雅的微笑——颇有些玩味地往一边偏了偏头。这个答案换了别的什么人听可能就足够了,米斯达却相当不满意:“敢情,布加拉提也早就知道了。”

“实际上,你和特里休是最后知道的。”乔鲁诺指出。

“真不公平,特里休年龄小,暂且不说,福葛只是年级高罢了,从老学区捡了一个流浪儿回来,这么大的事居然说不告诉我们就不告诉了。说来——”米斯达回过味来,“福葛藏一个大活人,到底有什么阴谋?这话我只跟你说,乔鲁诺,我觉得,倒不是说他心肠不好,但是福葛一点都不像布加拉提那种主动对别人伸出援手的家伙。”

“米斯达,”乔鲁诺决定忽视他对年龄不合时宜的评价,“福葛没有什么“阴谋”,不过实话说,我可不是没有暗示过你,你反应那么快,如果不是分了神,怎么会至今都猜不出答案呢?”

聪明的米斯达的下巴掉下来了,他站在原地苦思冥想,看着金发的少年慢慢脱下黑色的皮手套,露出一双白皙果决的手来。“难道说!在你房间,隔壁传来的动静——”他恍然大悟,想起当时自己的情形来,脸色突然腾得一下烧红起来。“那时候你对我说——”

一根挂着钥匙的手指挡上了嘴唇,他的朋友没有让他再讲下去。当然,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讲下去了。
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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